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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位……”
李牧双眸微眯。
神色微沉。
望着墨离去的方向。
沉默了许久。
从目前来看，墨确实很有诚意。
李牧渡过了所谓的考验，撕破了墨的陷阱。
那么无论墨愿不愿意承认。
李牧确实有了与他对话的资格。
而墨是一个很理智的存在。
明知事不可为，自是不会再一意孤行。
相反，他愿意给出诚意。
只为李牧能放下芥蒂。
甚至是势弱。
但愈是如此，李牧反而愈发觉得不安。
这样的对手，确实有些可怕。
虽然墨曾言，彼此不一定是对手。
甚至可能会合作。
但，李牧并不觉得，事情如此的简单。
他终究是与那位“巫神”脱不了干系。
人与“神”，终归是会背道而驰。
“不过现在……”
李牧望着肩头的黑祸，轻抚其羽。
如果墨没有撒谎的话，这份礼确实很重。
不过这其中却也必然伴随着一些风险，失控，或是令黑祸体内那意识苏醒，占据主导。
墨并未提过这方面。
他或许知道，就算说了李牧也不会信。
所以才将选择权留给了李牧。
东西就在这里，到底要不要，如何选择。
皆由李牧自己。
“风险与回报总是成正比的……”
李牧相信，墨没有骗自己。
这是一种直觉。
他说出的那些东西，理应都是真的。
其中或许有些遗漏，但却不会再说一些假话。
这没有太大的意义。
像他那样的存在，或许更喜欢把陷阱摆在明面上。
跳不跳，看你自己。
就像他说的，诱饵总是需要令猎物心动。
有时候就算知道是陷阱，但只要有着足够的利益，依旧会令人不禁的铤而走险。
人性总是如此。
很难有谁可以真正的免俗。
李牧亦是如此。
“掌控死亡的权柄”，其真正的峥嵘。
而李牧将会是掌握“掌控死亡的权柄”的存在。
这样诱惑，应是没人可以拒绝。
而需要承受的风险，
可能会彻底失去黑祸，亦或者……
李牧不觉得，等黑祸体内的那股意识苏醒之后，那位会感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。
感激自己这段时间把它当鸟养？
相反，李牧觉得那家伙更可能反手来追杀自己。
更重要的，李牧没有把握能所有事情的具体发展。
简而言之。
就是一个字：赌。
赌黑祸会变得强大同时保留现在的意识。
赌赢了，李牧将彻底与那些所谓的“神明”站在同一层次。
他将掌握，掌握死亡力量的神明。
赌输了。
将会多出一个恐怖的对手。
一时，李牧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值得赌么？
诚然，回报不菲。
但若是失败……
“黑祸，你觉得呢？”
李牧轻抚着黑祸的羽毛。
“呱！”
黑祸那幽黑无比的眼眸盯着李牧。
其中的意味，似乎颇为意动。
它的潜意识也想要拿回自己的力量，也想变得更强。
“既然如此……去吧。”
李牧轻轻拍了一下黑祸。
黑祸怔了一下，又似乎有些挣扎和犹豫。
它好像看出了李牧的迟疑。
“没事。”李牧再度拍了拍它。
“呱～”
黑祸歪着脑袋蹭了蹭李牧的脸颊。
旋即，其双翼展开，双翼挥动间振翅翱翔入空。
李牧立于原地。
仰望着那道黑色的小小身影飞入空中。
他再度抬起了右手。
一颗小型的星辰浮现于其手中。
悬浮着，缓缓流转，淡淡的星辉，神秘而绚丽。
他没有办法左右具体的结果。
没有办法所有最后的黑祸还是不是黑祸。
这就是一场赌博。
但，李牧并不是说真的就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放任其自由了。
这确实是一场赌局。
若是赌赢了，李牧能接受。
输了，难以接受，也不一定要接受。
了不起便是掀桌子罢了。
手中之星辰，给予了其掀桌子的资本。
反正无论如何，李牧不会允许再从自己的手中跑出去一个“掌控死亡权柄的神明”。
这或许有些不公平。
但这也是黑祸自己的选择。
倒是若是赌输了，黑祸将不再是黑祸。
李牧自是不会再有丝毫心理负担。
“祝你好运，一个被视为不幸的家伙……”
他仰望着苍穹，呢喃自语。
……
“那……那家伙就这么自己跑了？”
钰瞪大了眼睛，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，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。
不仅是钰，胖头鱼，渠孝，也皆还被困在这片灰蒙蒙的世界之中。
已不见什么亡灵的踪迹。
除了那遍地的焦黑残渣。
空气中的不详阴冷之气也已消散了许多。
总得而言，待在此处再没有那么不适了。
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们依旧还被困在此处的事实。
被人丢下的感觉可不怎么爽。
就在刚刚。
李牧曲指弹动此世界的气机。
斩断数道气机。
他明明可以彻底摧毁这片空间。
但他偏偏只是撕开了一个裂缝，自己先逃了出去。
那裂缝很不稳固。
钰还想随其之后离开，可还没赶到那裂缝就瞬间愈合。
这令钰很是气恼。
“应该是有什么事……他不是那种人。”
依旧躺着尸的渠孝虚弱开口。
钰瞪了渠孝一眼，恼怒道：
“我当然知道，问题是他的不带上我，要是面对了巫神教那个家伙，他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！”
“要是他死了，咱们可也就彻底完了！”
“他没那么蠢。”渠孝轻笑摇头。
胖头鱼坐在渠孝身旁的地面，显得呆呆的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你是不是要死了？”
钰突的来到了渠孝的身边，用穿着小皮鞋的脚踹了踹渠孝的手臂。
她的神色显得有些警惕。
“嗯？”渠孝不解。
要是换个人这么踹他，他必然恼怒。
但钰这模样，他还真有点生不起气来。
而且钰还有着一重颇为神秘的身份。
这令渠孝不得不对其慎重。
“我一直在想，第四个为什么还未露面……”
“我突然想到，所谓的第四个，是不是还未孕育成功，换句话说，你可能就是那第四个……”
“说真的，要不你自杀吧，等会我再帮忙把肉身给毁了，解决这个隐患……”
“大叔～怎么样？”
钰故作可爱的眨巴了下眼睛。
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
渠孝不禁的感觉背后有些发凉。
这小姑娘，可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钰刚还想说什么。
突的，祂神色微变，回身望去。
只见这片空间之中，层层灰色的气流快速的在虚空中涌动了起来。